《齊天樂·與馮深居登禹陵》 吳文英

宋代   吳文英 三千年事殘鴉外,齐天無言倦憑秋樹。乐冯陵吴
逝水移川,深居赏析高陵變穀,登禹那識當時神禹。文英吴文
幽雲怪雨。原文意齐禹陵英
翠蓱濕空梁,翻译冯深夜深飛去。和诗
雁起青天,天乐數行書似舊藏處。居登
寂寥西窗久坐,齐天故人慳會遇,乐冯陵吴同翦燈語。深居赏析
積蘚殘碑,登禹零圭斷璧,文英吴文重拂人間塵土。
霜紅罷舞。
漫山色青青,霧朝煙暮。
岸鎖春船,畫旗喧賽鼓。
分類: 秋天寫景詠史懷古感慨 齊天樂

作者簡介(吳文英)

吳文英頭像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後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餘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致,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後世品評卻甚有爭論。

齊天樂·與馮深居登禹陵翻譯及注釋

翻譯
夏禹光輝的業績已翻過三千餘年,眼前隻剩下寒鴉數點。倚著秋樹緘默無言。江河改道,高山變成深穀。在這漫長的三千多年裏,幽雲出穀,怪雨揮鞭。濕漉漉的萍藻,還懸垂在那根梅梁之間,趁夜深人靜,它曾飛入湖底,跟凶龍進行過一場鏖戰。雁群飛起,把一行大字寫上藍天。那一行行文字,莫非就是當年夏禹藏在山中的寶貴書篇。
映著西窗,我們相向而坐,故人難得有這次意外的會麵。剪去燈花,與友人深居夜語。長滿苔蘚的斷殘古碑,禹廟發現的古文物,重現人間。霜葉已經凋零,惟有青山任隨晨霧夕煙之變化而不改其色。漫想春日祭祀夏禹時的熱鬧場景:岸邊停著畫舫,彩繪的旗幟招展於喧嘩的賽鼓聲中。

注釋
⑴齊天樂:詞牌名。又名“台城路”、“五福降中天”、“如此江山”。《清真集》、《白石道人歌曲》、《夢窗詞集》並入“正宮”(即“黃鍾宮”)。茲以薑詞為準,一百二字,前後片各六仄韻。前片第七句、後片第八句第一字是領格,例用去聲。亦有前後片首句有不用韻者。
⑵馮深居:字可遷,號深居,江西都昌人。淳桔元年(1241)進士,與詞人有交往。
⑶禹陵(líng):傳為夏禹的陵墓。在浙江紹興市東南,背負會稽山。
⑷三千年事:夏禹在位是公元前2140年,至吳文英在世之年1250年,約為3390年,故曰三千年事。
⑸高陵變穀:高山變為低穀。比喻世事滄桑,變化無常。
⑹幽雲怪雨:謂風雨之不同尋常。
⑺梁:當為禹廟之梅粱。據嘉泰《會稽誌》卷六:梁時修禹廟,“唯欠一梁,俄風雨大至.湖中得一木.取以來梁,即‘梅梁’也。夜或大雷雨。梁輒失去,比複歸,水草被其上.人以為神.縻以大鐵繩.然猶時一失之”。
⑻舊藏(cáng)處:指大禹治水後藏書之處。《大明一統誌·紹興府誌》:“石匱山,在府城東南一十五裏,山形如匱。相傳禹治水畢,藏書於此”。
⑼寂寥(jì liáo):寂寞寥落.指人生亦指心境。
⑽慳(qiān):稀少。
⑾翦燈:剪去油燈燒殘的燈芯,使燈焰明亮。
⑿積蘚(xiǎn)殘碑:長滿苔蘚的斷殘古碑。
⒀零圭(guī)斷璧:指禹廟發現的古文物。《大明一統誌·紹興府誌》: “宋紹興間,廟前一夕忽光焰閃爍,即其處劇之,得古矽璧佩環,藏於廟”。
⒁賽鼓:祭神賽會的鼓樂聲。此指祭祀夏禹的盛會。

齊天樂·與馮深居登禹陵賞析

  與同人相比,吳文英的詞被認為是“晦澀難懂”。其原因有二:其一於敘寫方麵往往將時間與空間交錯雜揉,其二於修辭方麵往往但憑一己直覺加之喜歡用生僻典故,遂使一般讀者驟讀之下不能體會其意旨之所在。但若仔細加以研讀,尋得入門之途徑,便可發現吳詞在“雕繢滿眼”、“晦澀”“堆砌”的外表下,確有一片“靈氣行乎其間”,而且“立意”之“高”,“取徑”之“遠”,也是確有一份“奇思壯采”。

  馮深居,名去非,南宋理宗寶祐年間曾為宗學諭,因為與當時的權臣丁大全交惡被免官。與吳文英交往頗深。因此,這首詞中頗有言外之深意存焉,這由馮氏之為人及其與吳文英之交誼可以推知禹陵則為夏禹之陵,在浙江紹興縣東南之會稽山。在吳文英家鄉附近。所以吳氏對禹陵之古跡名勝懷有一種感情也是可以想見的。何況夏禹王是一位憂民治水、功績卓著的先王。而南宋的理宗時期則任用權佞,國事維艱,感今懷古,吳文英在與馮深居同登禹陵之際,自當有無限滄桑感喟。所以一開端便以“三千年事殘鴉外”七個字,把讀者引進蒼茫古遠的意界。所謂“三千年”者,蓋自夏禹之世至南宋理宗之世。固已實有三千數百年之久。又“三”字與“千”之字之數目,在直感上亦足以予讀者一種久遠無極之感。而“三千年”之下又加一個“事”字,則千古興亡故事,乃大有紛至遝來之勢矣。而又繼之“殘鴉外”三個字,就“殘鴉”而言,當登臨時之所見。昔杜牧《登樂遊原》詩有句雲“長空澹澹孤鳥沒,萬古銷沉向此中”,此正為“殘鴉”二字賦予人的感受。至於“外”字,則歐陽修《踏莎行》詞有句雲“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就夢窗此詞而言,則是殘鴉蹤影之隱沒固已在長空澹澹之盡頭,而三千年往事銷沉則更在殘鴉孤影外,於是時間與空間,往昔與當前乃於此七字之中結成一片,蒼涼寥漠之感,頓向讀者侵逼包籠而來。

  禹王不複生,前功不可尋,猶如殘鴉影沒,天地蒼茫,然則何地可為托身之所乎。故繼雲“無言倦憑秋樹”也。語有之雲“予欲無言”;又曰“夫複何言”。其所以“無言”者,正自有無窮不忍明言、不可盡言之痛也。然則此時之登臨,於追懷感慨之餘,唯“倦憑秋樹”而已。此處著一“倦”字,自可由登臨之勞倦而來,然而此句緊承首句“三千年事”之下,則其所負荷者,亦有千古人類於此憂患勞生中所感受之疲弊也。而其所憑倚者,則惟有此一蕭瑟凋零之秋樹而已。人生至此,更複何言?故曰“無言”也。其下繼雲“逝水移川,高陵變穀,那識當時神禹”,乃與首一句之“三千年事”相應,故知其“倦憑秋樹”之時,必正兼有此三千年之滄桑感在也。禹王宏願偉力,然而其當年孜孜是矻矻所疏鑿,欲以垂悠悠萬世之功者,其往跡乃竟穀變川移、一毫而不可識矣,故曰“那識當時神禹”。三千年事,無限滄桑,而河清難俟,世變如斯,則夢窗之所慨者,又何止逝水、高陵而已哉。

  以下陡接“幽雲怪雨,翠蓱濕空梁,夜深飛去”三句,此三句是據傳說用典。夫“梁”者,固當禹廟之梁。據《大明一統誌·紹興府誌》載雲:“禹廟在會稽山禹陵側。”又雲:“梅梁,在禹廟。梁時修廟,忽風雨飄一梁至,乃梅梁也。”又引《四明圖經》:“鄞縣大梅山頂有梅才,伐為會稽禹廟之梁。張僧繇畫龍於其上,夜或風雨,飛入鏡湖與龍鬥。後人見梁上水淋漓,始駭異之,以鐵索鎖於柱。然今所存乃他木,猶絆以鐵索,存故事耳。”“蓱”字原與“萍”字相通,然而“萍”乃水中植物,梁上何得有“萍?《一統誌》及《四明圖經》載,傳說禹廟之梁有水中之萍藻,此萍藻為飛入鏡湖之梁上之神龍所沾帶之鏡湖之萍藻。是此數句,乃正寫禹廟梁上神龍於風雨中“飛入鏡湖與龍鬥”,“比複歸,水草被其上”之一段神話傳聞也。而夢窗之用字造句,則極盡光怪陸離之能事。蓋“翠蓱濕空梁”一句,原當為神梁化龍飛返以後之現象,而次句“夜深飛去”發生於神梁化龍之前;而夢窗卻將時間因果倒置,又用一不常見之“蓱”字以代習用之“萍”字。夫“蓱”與“萍”二字雖通用,然而一則用險僻字更增幽怪之感,二則“蓱”字又可使人聯想《楚辭·天問》“蓱號起雨”一句,於是又有“幽雲怪雨”一時驚起之意。總之,前幾句給人一種渺茫懷古之思與恍惚幽怪之感,使讀者對此充滿神話色彩之古廟生出無窮之想像。

  後二句,則又由眼前景物寄慨。曰“雁起青天”,形象色彩極其鮮明,此景必為白晝而非黑夜所見,然後知前三句“夜深”雲雲者,全為作者憑空想象也。而此句“雁起青天”四字,乃又就眼前景物以興發無限今古蒼茫之慨,故繼之雲“數行書似舊藏處”也。據《大明一統誌·紹興府誌》載:“石匱山,在府城東南一十五裏,山形如匱。相傳禹治水畢,藏書於此。”然而遠古荒忽,傳聞悠邈,惟於青天雁起之處,想像其藏書之地耳。而雁陣之飛,其排列有如書上之文字,在夢窗《高陽台·豐樂樓》一詞中,即有“山色誰題,樓前有雁斜書”一句可以為證。是則三千年前藏書之說固已渺不可尋;眼前所見者,惟青天外之斜飛雁陣之說而已。世異時移滄海桑田,正與開端“三千年事殘鴉外”及“那識當時神禹”諸句遙遙相應,而予讀者以無窮悵惘追思之感慨。以上前半闋全以“登禹陵”之所見所想為主。

  後半闋“寂寥西窗久坐,故人慳會遇,同翦燈語”,始寫入馮深居,呼應題麵“與馮深居”四字。此三句詞,乃化用李義山《夜雨寄北》“何當共翦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之詩句,自無可疑。夢窗乃於開端即著以“寂寥”二字,又接以“久坐”二字,其所以久坐不寐之故,正緣於此一片寂寥之感耳。昔杜甫《羌村》詩有句雲:“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夢窗於“寂寥西窗久坐”之下,乃接雲“故人慳會遇,同翦燈語”;此三句,一氣貫下,全寫寂寥人世今昔離別之悲。

  以下陡接“積蘚殘碑,零圭斷璧,重拂人間塵土”三句,初觀之,此三句似以前三句全然不相銜接,然而此種常人以為晦澀不通之處,正是夢窗詞之特色所在。蓋夢窗詞往往以直感為其連貫之脈絡,極難以理性分析說明。茲就其所用之故實而言,所謂“積蘚殘碑”者,楊鐵夫《箋釋》以為“碑指窆石言”,引《金石萃編》雲:“禹葬會稽,取石為窆石,石本無字,高五尺,形如秤錘,蓋禹葬時下棺之豐碑。”據《大明一統誌。紹興府誌》載:“窆石,在禹陵。舊經雲:禹葬會稽山,取此石為窆,上有古隸,不可讀,今以亭覆之。”由此知楊氏《箋釋》以碑指窆石之說確實可信。昔李白《襄陽歌》雲:“君不見晉朝羊公一片古碑羊公一征古碑材,龜頭剝落生莓苔”。自晉之羊祜迄唐之李白,不過四百餘年,而太白所見羊公碑下之石龜,已剝落而生莓苔矣。然則自夏禹以至夢窗,其為時已有三千餘年,則其窆石之早已莓苔遍布,斷裂斑剝,固屬理所當然者矣。著一“積”字,足見苔蘚之厚,令人歎曆年之久;著一“殘”字,又足見其圮毀之甚,令人興睹物之悲。而其發人悲慨者,尚不僅此也,因又繼之以“零圭斷璧”雲雲。夫圭璧者,原為古代侯王朝會祭祀所用,而著一“零”字,著一“斷”字,零落斷裂,無限荒涼,禹王之功績無尋,英靈何在?隻有古物殘存,供人憑吊而已。故繼之雲:“重拂人間塵土。”於是前所舉人之積蘚殘碑,與夫零斷圭璧,乃盡在夢窗親手摩挲憑吊中矣。“拂”字上更著一“重”字,有無限低徊往複多情憑吊之意,其滿腹懷思,一腔深慨,已在言外。

  後半闕開端先寫夜間故人燈下之晤對;然後陡接“積蘚殘碑”三句,又回至日間之登臨。全不作層次分明之敘述與交代。蓋殘碑斷璧之實物,雖在白晝登臨之陵廟之上,而殘碑斷璧之哀感,則正在深宵共語者之深心之內也。夫以“慳”於“會遇”之故人,於“翦燈”夜“語”之際,念及年華之不返、往事之難尋,其心中固早有此一份類似斷璧殘碑之哀感在也。故其下乃接雲:“重拂人間塵土。”“塵土”不但指物質上之塵土,同時兼指人世間之種種塵勞汙染而言。然而在記憶之中,這世間塵土不過如塵封之斷璧殘碑而已。“於是世間之事融會於三千年曆史之中;而曆史,亦融會於一己人事之中。此種時空交揉之寫法,正為夢窗特長之所在也。

  其後“霜紅罷舞,漫山色青青,霧朝煙暮”三句,又以浪漫筆調,另辟新境。自情感之中跳出,別從景物著筆,而以“霜紅”句,隱隱與開端次句之“秋樹”相呼應。彼經霜之葉,其生命固已無多,竟仍能飾以紅色、弄以舞姿;惟此紅而舞者,亦何能更為久長,瞬臨罷舞,是終將亦歸於空滅無有而已。故曰“霜紅罷舞”。此一無常變滅之悲,而夢窗竟寫得如此哀豔淒迷。又繼之雲“山色青青,霧朝煙暮”,則其不變者也。又於其上著一“漫”字。“漫”字有任隨、任由之口氣,其意若謂霜紅罷舞之後,任隨山色青青於霧朝煙暮之中。逝者長已矣,而人世久長,其間有無窮滄桑之感。夢窗運筆之妙、托意之遠,於此可見。

  結二句“岸鎖春船,畫旗喧賽鼓”,初觀之,不免有突兀之感。蓋前此所言,如“秋樹”,如“霜紅”,明明皆為秋日景色;而此句竟然於承接時突然著一“春”字以為籠罩之筆。蓋開端之“倦憑秋樹”,乃當日之實景;至於“霜紅罷舞”,則已不僅當日之所見,而是包容秋季之全部變化於其中;至於“山色青青”,則更透出暮往朝來、時移節替之意。秋去冬來,冬殘春至,年年春日之際,於此山前都可見岸鎖舟船,處處有畫旗招展,時時聞賽鼓喧嘩。然則此為何事也?《大清一統誌·紹興府誌·大禹廟》載:“宋元以來,皆祀禹於比。”此詞之“畫旗”、“賽鼓”,必當指祀禹之祭神賽會也。“畫旗”,當指舟儀仗之盛:“喧”字,當指“賽鼓”之喧鬧。然而夢窗乃將原屬於“鼓”字之動詞“喧”字置於“畫旗”二字之下,連接“鼓”與“畫旗”則為畫旗招展於喧嘩之賽鼓聲中,彌增其盛美之情狀;旗之色與鼓與聲遂為渾然一體。

  此詞通首以秋日為主,其情調全屬於寥落淒涼之感,於結尾之處突顯春日賽會之喧鬧,為全篇寥落淒涼之反襯,餘波蕩漾,用筆悠閑,果真可以因春日之美盛忘懷秋日之淒涼者;然而細味詞意,則前所雲“霧朝煙暮”句,已有無限節序推移之意,轉瞬即逝的春日喧鬧與永恒的淒寂形成鮮明對照。

齊天樂·與馮深居登禹陵創作背景

  理宗淳祐元年(1241)秋,詞人與好友馮深居登上禹陵,感慨聖皇夏禹的豐功偉業,想到如今頹廢的天下大勢,有感而發,寫下了這首詞。

齊天樂·與馮深居登禹陵賞析二

  上闕寫登禹陵所見所感,造語深奇幽邃,既寫實又寫虛,虛實結合,古今變幻,多處用典,插入了詞人豐富的主觀想象。“三千年事殘鴉外,無言倦憑秋樹”兩句懷古,“三”字與“千”字,都是中國曆史上具有獨特意義的字,詞人同時使用兩個,使全詞籠罩在曆史滄桑感之中。“無言”一詞,寫出了詞人自身擁有不忍明言、不可盡言的痛苦。於是借助登禹陵懷古的機會,抒發自己的感慨。“倦憑秋樹”中的“倦”字,可能是因為白日登臨的疲倦,但是這句詞緊承首句“三千年事”,所以詞人負載的,還有幾千年來人類在憂患勞生中感受到的疲弊。而詞人能夠倚靠的,僅僅是一顆蕭瑟凋零的秋樹,所以說“無言”。

  “逝水移川,高陵變穀,那識當時神禹”三句呼應片首,說夏禹的豐功偉績竟不被後人所識,詞人對世事變換、滄海桑田的感慨溢於言表,深鬱悲涼。“幽雲怪雨。翠萍濕空梁,夜深飛去”三句,反用“飛梁”之典,於懷古之思中更增變換之感。“雁起青天,數行書似舊藏處”,再次抒發對大禹的憑吊之情,深化全詞主題。

  下闋緊扣詞題“與馮深居登禹陵”,寫入與馮深居登臨之事、憑吊細節以及心中感慨。“寂寥西窗久坐,故人慳會遇,同翦燈語”三句詞是化用李商隱《夜雨寄北》“何當共翦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之詩句,詞人與馮深居久別重逢,因為誌趣相投、際遇相似,這次同登禹陵,故有說不完的話。“積蘚殘碑,零圭斷璧,重拂人間塵土”三句,寫出了日間在禹陵所見所聞。“霜紅罷舞。漫山色青青,霧朝煙暮”三句,又以浪漫筆調,另辟新境。自情感之中跳出,別從景物著筆,而“霜紅”一詞,隱隱與開端次句中的“秋樹”相呼應。詞人從蒙塵的古跡寫到了眼前的秋色,深慨時光流逝之速。此三句寫節氣變化、四季更迭,而青山長存,更添人世無常之悲。不過,即便如此,詞人對未來還是充滿了樂觀情緒。

  結二句“岸鎖春船,畫旗喧賽鼓”,乍一看,不免有突兀之感。前詞中的景物如“秋樹”,如“霜紅”,明明都是秋日景色,而此句竟然在承接上文時寫了一個“春”字。是因為“倦憑秋樹”是登臨當日的實景,“霜紅罷舞”則寫的是包容秋季全部變化。至於“山色青青”,更透漏出暮往朝來、時移節替,冬逝必定春來人間哲理。

  全詞通首以秋日為主,其情調全屬於寥落淒涼之感,於結尾之處突顯春日賽會之喧鬧,為全篇寥落淒涼之反襯,餘波蕩漾,用筆悠閑,果真可以因春日之美盛忘懷秋日之淒涼者;然而細味詞意,則前所雲“霧朝煙暮”句,已有無限節序推移之意,轉瞬即逝的春日喧鬧與永恒的淒寂形成鮮明對照。

《齊天樂·與馮深居登禹陵》吳文英 拚音讀音參考

qí tiān lè yǔ féng shēn jū dēng yǔ líng
齊天樂·與馮深居登禹陵

sān qiān nián shì cán yā wài, wú yán juàn píng qiū shù.
三千年事殘鴉外,無言倦憑秋樹。
shì shuǐ yí chuān, gāo líng biàn gǔ, nà shí dāng shí shén yǔ.
逝水移川,高陵變穀,那識當時神禹。
yōu yún guài yǔ.
幽雲怪雨。
cuì píng shī kōng liáng, yè shēn fēi qù.
翠蓱濕空梁,夜深飛去。
yàn qǐ qīng tiān, shù xíng shū shì jiù cáng chù.
雁起青天,數行書似舊藏處。
jì liáo xī chuāng jiǔ zuò, gù rén qiān huì yù, tóng jiǎn dēng yǔ.
寂寥西窗久坐,故人慳會遇,同翦燈語。
jī xiǎn cán bēi, líng guī duàn bì, zhòng fú rén jiān chén tǔ.
積蘚殘碑,零圭斷璧,重拂人間塵土。
shuāng hóng bà wǔ.
霜紅罷舞。
màn shān sè qīng qīng, wù cháo yān mù.
漫山色青青,霧朝煙暮。
àn suǒ chūn chuán, huà qí xuān sài gǔ.
岸鎖春船,畫旗喧賽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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